-仙踪林一哟二哟三哟线 ,KCADAOUDADAUYADAD 故宫博物院藏南宋龙泉窑青瓷琮式瓶。视觉中国供图 “赠君一法决狐疑,不用钻龟与祝蓍。试玉要烧三日满,辨材须待七年期。” 上述四句诗出自白居易的《放言》,其中提到的“钻龟与祝蓍”是两种古老的占卜方法。钻龟即用龟甲钻孔烧灼以观吉凶,这种龟甲上写的文字,就是近代王懿荣发现的甲骨文中的一种。 这种占卜方法在民间一直流传。1994年,重庆云阳县明月坝遗址唐代地层中出土了3件龟腹甲,甲上施圆形的钻孔,有的有灼,有的无灼,正面有兆枝,但未见卜辞。明月坝出土的龟甲很可能是当地居民求雨所用。唐代诗人刘禹锡在一首诗中写道:“钻龟得雨卦,上山烧卧木。”即是描写三峡人为求得播种的最佳时机,利用龟甲占卜以求雨。 这种风俗宋代还有,李复在他的《夔州旱》中就说:“夔人耕山灰作土,散火满山卜龟雨。”龟卜在唐宋依旧盛行,所以白居易能够将这种方法写到自己的诗中。唐太宗贞观九年曾经下诏“龟易五兆之外,诸杂占卜,亦皆停断”,说明龟卜还被官方认为是一种比较正统的占卜方式。宋太宗年间编纂的《册府元龟》,书名也保持着龟甲占卜的记忆。宋代以从事迷信职业的人很多,王安石曾经说仅开封一地,卜者就“以万计”,其中应当不乏以龟卜谋生者。 祝蓍占卜不为今人所知,但是这种占卜方法的历史同样悠久。司马迁在《史记》中专辟《龟策列传》,列传中对蓍草占卜有非常详细的阐述:“闻古五帝、三王发动举事,必先决蓍龟。……闻蓍生满百茎者,其下必有神龟守之,其上常有青云覆之。” 蓍草是一种多年生菊科草本植物。古人占卜所使用的蓍草,是秋后采割的蓍草的干枯棱柱形茎秆,其状直且硬。西晋张华在《博物志》中说:“蓍千岁而三百茎,其本已老,故知吉凶。”明代李时珍的《本草纲目》的“历代蓍草论”认为,“蓍乃蒿属,神草也。故《易》曰:蓍之德,圆而神”。明代王世贞辑、汪云鹏补的《有象列仙全传》一书中,绘有书房内读书的文人,案头摆放着插着一束蓍草茎的蓍草瓶。 明代晚期复古思潮盛行,不过与宋朝的复古是为了振兴儒学不同,明代的复古更多反映的是明朝文人对“纵乐的困惑”。新加坡学者康格温在《<园冶>与时尚:明代文人的园林消费与文化活动》中,就专辟一节讨论“文人的焦虑”。在晚明日趋奢华的氛围里,在时局的纷争与命运的不定之中,晚明的文人通过复古等活动,标榜身份认同。在忧虑之日、彷徨之时,一介书生抽一把蓍草,大概也能抚慰一下焦躁的心情。 熟悉玉器的朋友一望便知,这件蓍草瓶与新石器时代良渚文化的多节琮非常相像,所以,现在的学者多以琮式瓶来称呼这种形制、不同质地的瓶。多数学者认为良渚文化的玉琮是通神的法器,表现了良渚人的宇宙观,具体的认识和解读又因人而异。这种器型在历史的长河中时隐时现,绵延不绝,从新石器时代的玉琮,到明代的蓍草瓶,似乎又有一种隐藏的脉络将它们相连,让人不得不思考民间知识在文化传承中的作用。 这种内圆外方的筒型玉器,在新石器时代的许多文化中能够看到,如学者许晓东所言,这些玉琮大致可分为两类:一类以良渚文化玉琮为代表,表面装饰神人兽面图案,孔径有大小之分,小孔径的琮目前看为良渚文化所特有;一类以华西地区的齐家文化玉琮为代表,表面多光素,或装饰弦纹,孔径相对较大。即使是良渚文化的玉琮形器,有内圆外方者,也有作圆筒形甚至带盖者,大小、形制、出土部位以及伴出器物有的并不相同,因此被区分为琮、柱形器、筒形器、管类器,暗示着其功能的非单一性。可以说玉琮形器在其作为“物”使用的年代,对它的理解就是多义的。 在崇尚“中兴复古”的宋代,琮式器物又有了较多出现,如四川发现的30多处南宋窖藏中,就有3处发现了青铜琮式瓶和龙泉窑烧制的琮式瓶。这些琮显然不是作为礼器使用的。 在台北故宫博物院藏南宋杜良臣的《致中一哥新恩中除贤弟尺牍》中,笺纸的底纹上印制了一只放在方座上的琮式瓶,瓶中有一朵盛开的水仙。琮式瓶的插花功能延续到了明清,在明代的几种花谱书籍中都有记载,如高濂《遵生八笺・燕闲清赏笺》:“如堂中插花,乃以铜之汉壶,大古尊一本久道综合色婷婷五月